清朝时龙华河沿岸没有苇子,有钱人家炕上铺得席子都是从清徐、交城一带运过来的。那时经济不发达,不少百姓吃饭穿衣都困难,大部分人家炕上都铺干草,铺不起席子。
民国初年,柴庄村有个叫檀明只的农民,家里贫穷,日子过不下去了,流浪到了交城县一个村里,给一家有钱人当了长工。檀明只为人忠厚,干活实在,一干就是三年。三年中他发现财主家有十几亩大的一片苇地,那东西只要地势低洼,土壤湿润,春天把地简单地浅刨一下,一年不用管理,到秋天能长成三米多高,百十根捆成一捆,换五升小米,种一亩苇子是种粮食收入的好几倍。投入小,收入大,这家财主就是靠这片苇地的收入逐步发了家的。
憨厚的檀明只,一闲下来就思谋开了,咱柴庄村瓦窑凹只下来的那地方,地势低洼,地下水充足,种苇子也是好地方。
第二年的春天,他和财主说,东家,出来好几年了想回家一趟,财主同意了。临走他向财主提出想刨些苇根回老家试种,财主说,那你随便刨吧。他刨了两毛布袋苇根,一路上雇牛车,找毛驴,走了五六天,历经千辛万苦把两毛布袋苇根运回来了。
回来就种下,当年秋后就收下十几捆苇材。冬天恰巧就来了个定襄的编席匠,他留下席匠,摆开摊子,开始编炕席。说实话当时人们家里铺上块新席子,比现在睡上席梦思还不知道要高兴多少倍哩。
柴庄种苇成功后,沿河大部分村里的村民从柴庄引进苇根种起了苇子。编席匠也多起来。在抗日战争中,被敌人杀害了的百姓,没有棺材,就用苇席卷起来下葬。
到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,人们用苇子打顶棚,用量大,产量少,苇子成了紧俏东西。再后来,家家拆了炕,睡上了床,炕席不用了,打顶棚也用上了新材料,苇子无用了,大部分村里整修土地把苇地给毁掉了。不编席,席匠也没有了传人,苇地、苇席,席匠,慢慢地消逝了,留下的只是传说。